伯克利数学博士资格一考题


这是伯克利2013年秋数学博士资格的一道数论题。令 m=561,若 a 与m互素,证明

\[a^{m-1} \equiv 1 \pmod{m} .\]


分析: 这道题和Fermat小定理有很深的背景。Fermat小定理说: 若 p 为素数,对任意整数 a, 且 a 与 p 互素 (也即$p \nmid a$,除了 $k\times p$的数),满足

\[a^{p-1} \equiv 1 \pmod{p}\]


我们自然要问,Fermat小定理的逆命题是否依然成立呢? 也就是说,如果对所有与m互素的a,都满足

\[a^{m-1} \equiv 1 \pmod{m} ,\]

请问m是否一定是素数? 显然这道题是Fermat小定理的逆命题不成立的一个反例。下面我们来证明。


由于 $m=561=3\times11 \times 17$ ,所以m不是素数。 另外 a 与 m 互素,因此 $3 \nmid a, 11 \nmid a, 17 \nmid a$,则根据Fermat小定理有

\[a^{2} \equiv 1(\bmod 3), \quad a^{10} \equiv 1(\bmod 11), \quad a^{16} \equiv 1(\bmod 17)\]

但是$ 2 | 560, 10 | 560, 16 | 560$, 所以$a^{560}$对3,11,17中的每一个模也都余1,即

\[a^{560} \equiv 1(\bmod 3), \quad a^{560} \equiv 1(\bmod 11), \quad a^{560} \equiv 1(\bmod 17)\]

由于$3,11,17$ 的最小公倍数为 $3\times11 \times 17 = 561=m$,根据同余性质,可知

\[a^{560} \equiv 1 \pmod{561}\]

成立。 

 

这个反例说明了Fermat小定理的逆命题是不成立的。 


整个证明非常简洁,但是我们了解了出题背景后,就会感觉这题倍感亲切,而不是孤零零的了。另外费马小定理只是欧拉定理的一个特殊情形。关于欧拉定理请参考我的另外一篇文章  从欧拉函数、欧拉定理到RSA加解密


Fermat小定理的逆命题虽然是不成立的,但是这种反例的合数是非常稀少的(可能是具有的性质实在是太像素数了,但却是合数,所以不太容易出现)。这种反例的合数m被称之为Carmichael数(卡迈克尔数)。即合数m, 如果对所有与m互素的a,都满足

\[a^{m-1} \equiv 1 \pmod{m} ,\]

那么m就被称之为Carmichael数(卡迈克尔数)


即使Carmichael数非常稀少,但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是否有无穷多个Carmichael数。 于是我写了个程序搜索1到一百万之间的Carmichael数(只有43个),从下面的Carmichael数列表可知561是最小的Carmichael数。1到一百万之间的Carmichael数列表如下:

  561:[3, 11, 17]
  1105:[5, 13, 17]
  1729:[7, 13, 19]
  2465:[5, 17, 29]
  2821:[7, 13, 31]
  6601:[7, 23, 41]
  8911:[7, 19, 67]
  10585:[5, 29, 73]
  15841:[7, 31, 73]
  29341:[13, 37, 61]
  41041:[7, 11, 13, 41]
  46657:[13, 37, 97]
  52633:[7, 73, 103]
  62745:[3, 5, 47, 89]
  63973:[7, 13, 19, 37]
  75361:[11, 13, 17, 31]
  101101:[7, 11, 13, 101]
  115921:[13, 37, 241]
  126217:[7, 13, 19, 73]
  162401:[17, 41, 233]
  172081:[7, 13, 31, 61]
  188461:[7, 13, 19, 109]
  252601:[41, 61, 101]
  278545:[5, 17, 29, 113]
  294409:[37, 73, 109]
  314821:[13, 61, 397]
  334153:[19, 43, 409]
  340561:[13, 17, 23, 67]
  399001:[31, 61, 211]
  410041:[41, 73, 137]
  449065:[5, 19, 29, 163]
  488881:[37, 73, 181]
  512461:[31, 61, 271]
  530881:[13, 97, 421]
  552721:[13, 17, 41, 61]
  656601:[3, 11, 101, 197]
  658801:[11, 13, 17, 271]
  670033:[7, 13, 37, 199]
  748657:[7, 13, 19, 433]
  825265:[5, 7, 17, 19, 73]
  838201:[7, 13, 61, 151]
  852841:[11, 31, 41, 61]
  997633:[7, 13, 19, 577]

  

注: []代表的是对应的素因数分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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